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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圣诞节

发布日期:2014-12-27 09:3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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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医疗队员每到中国传统佳节总会想家,而每逢坦桑的节日就倍感孤独。

又是一年平安夜,圣诞节,看着当地人忙碌着过节,一种难以抑制的孤独感就慢慢爬上心头。圣诞节对国人也不陌生了,甚至年轻人中一部分赶时髦的或者些许的崇洋情节,圣诞节过的比新年还花样百出。不过洋节就是洋节,因为缺乏点中国人的文化元素,洋节过起来就是淡薄一些。轰轰烈烈被渲染起来的节日气氛,最后留下的就是满地的商家促销活动券,远没有自己的节日过得丰盈冲实。

想起小时候从哥哥那里听说了圣诞节,它的全部就是圣诞老人会在平安夜里,通过长长的烟筒把礼物放在孩子床头的袜子里。小小的我一直渴望圣诞礼物,可是圣诞老人从没有光顾过我家。这个儿时未曾圆的梦,在儿子身上实现了。自己为什么也在意这个洋节,想来一部分原因就是内心有通过儿子来得偿夙愿的驱动。于是圣诞节的清晨,儿子醒来,一改往日懒床的习惯,一咕噜爬到床头,拿下昨晚准备的红袜子,心急火燎的打开,原来是他喜欢的小汽车。儿子高兴之余总不会忘了说谢谢圣诞老人。这仿佛就是我自己小时候的圣诞梦,那个贫穷遥远的小山村,皑皑白雪,坐在驯鹿车上的圣诞老人,长长的烟筒,挨家挨户,一份心仪的礼物。

身在国外,过圣诞节却没有梦想成真的欣喜。姆索玛的经济发展比较落后,我们接触的群体大多也处于社会的中下层,因此这里的圣诞节,我们看不到西方发达国家的节日促销,也看不到家家户户准备的圣诞树,更没有平安夜的party;只是忽然听见隔壁心理科诊室传了几声鸡鸣的声音,我询问缘故,她告诉我说为圣诞节买了只鸡,我这才意识到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今晚是平安夜。一只鸡的圣诞节像极了儿时小山村的过年,只是我不再是节日的主角。尽管平日里我们跟当地人一起工作,一起上下班,然而真到了他们的传统节日,我们就逐渐感觉到日渐拉大的疏离。没有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的节日气氛,我们依旧还是感觉到了周围同事们过节的心情,难掩的愉悦和我们难以融入的尴尬。在这里我们是外国人,尽管我们在这快50年了,但是在传统文化面前却单薄的脆弱无力,洋节可以拿来过,却不能从内心深处去享受。圣诞节带来了孤独,孤独也诉说着圣诞节不属于我们。在国内,洋节作为一种文化入侵,不管来的多么气势汹汹,宣扬的如何甚嚣尘上,我们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抵御,吃一个饺子,咬一口粽子就破你千年圣诞,这不只是文化的比拼,关键是身边有亲人朋友,有一个庞大的具有共同文明执着的亲厚群体;然而当身处基督教的国度,尽管我们拼命呐喊华夏文明五千年,试图去捍卫我们文化的强大与无畏,圣诞节来临无暇顾及我们的坦桑人,只一点漠视就湮灭了四人的执着,留给我们无尽的孤独。孤独蔓延,透过门窗,穿过院子,流进维多利亚湖;树不再绿,花不再红,鸟不再鸣,天不再蓝。圣诞节放假一天,掩门读书也许能给我们一个逃避的机会,一丝略自欺的慰藉。

忽然接到中铁七局的邀请,晚上一块聚餐,顿时阴霾尽去,豁然敞亮,雨去天霁,气吞青云。一个下午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临近傍晚,赶紧砍了两个菠萝蜜,快马扬鞭,一路激昂,来到中铁七局姆索玛驻地。从来没有想到这些农民工兄弟,会在我们最孤独无助时给予最大的慰藉。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救命的哪怕是一根稻草,也带来生的希望。孤独到了深处,哪怕只再多一个中国人就好!菜没有好菜,酒也不是好酒,一勺入口,一杯下肚,天南海北,其乐融融;原来情到深处,辣的就是酒,爱到浓时,咸的就是肴;身边有亲人自然就没有了孤独。

远处的教堂传来了冗长的圣诞夜钟声,国内再过两个小时,儿子就会一咕噜爬起来,爬向床头的红袜子。唉,不孤独了,又想家了!

       援坦队员 朱建波

       平安夜于姆索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