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坐在台灯下,写一封家书,写给我最亲爱的你们:
致我亲爱的战友:
亲爱的战友,我亲爱的你们,我进入人民医院给我最多鼓励与帮助的两位前辈,我认为我对你们是如此熟悉:工作勤勤恳恳,获奖、获赞无数,是大家都仰慕的人,是站在顶端的人。
但是我对你们又是如此陌生:
那天听别人说起,说起您,说起大家以为没必要再努力的你,说起你在旧门诊楼狭小的办公室里,常常下班大家都走了,安静了,你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学习,五十有加的你像个谦卑的小学生。当时我坐在窗前,暖暖的春分拂到脸上,我的脑海浮现着那个画面,突然特别想落泪,我脑海里摇曳的灯光下你孤独的背影一点儿都不孤单,漆黑的门诊楼里透出的昏暗的那一抹亮是最好的指明灯。
还有您,多次在凌晨两三点冒着寒风赶来处理病人,那可是别人眼中高傲的你啊,为什么现实中是我见到的为了将恶臭的伤口清理的更干净几近乎趴在上面的你,美丽优雅的你每天做不完的工作就是处理沾满大便的造口、恶臭扑鼻的压疮…
在21世纪的今天,我们不缺目标、不缺理想,我们欠缺的是俯下身去做的精神,坚持下去的信念。
原来,我的前辈一直都不是高高在上的人,是稳稳的站在地上的人,是用“大医精诚、厚德至善”的信念、精神举托我们的人,是一直站在我们中间牵着我的手默默向前的人。
亲爱的战友, 朝夕相处的我的姐妹、我的兄长,我们为了同一个梦想聚到这里,这里是我们的第二个家,像极了小的时候,我们在一起陪伴、成长,不离不弃,我们是如此的贴近。
但有时候又如此遥远:
在灾难面前人是那样渺小,当祖国召唤的时候,又是那样伟大,当看到你们冒着随时发生余震的危险给大家报平安的时候,当看到你们远离妻儿、冒着随时感染各种疾病的危险在异国他乡治病救人的时候,第一次觉得我们是如此遥远,好像还有很多话没说,但已经遥远到我们可能再也不见。
当你们凯旋归来的时候,在门诊楼前迎接你们的时候,在欢呼的人群中我没有走向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强烈,我的战友,他们平安的回来了。我在想啊,大家吵吵闹闹的日子在离开后只有唯愿平安
我平凡的战友啊,还记得大家在一起学习床边系统评估的时候,90多斤的你如此弱小,轮到你发言的时候如此羞涩,但当你面对140斤的他们,翻身、吸痰、刷套管、抢救,拖着大如球的肚子临危不乱,这就是临床一线的最平凡的你们,除了留给我们腼腆的笑容和并不算流利的再也记不起其他,但,就是她们奔走在患者之间,用他们十年如一日的态度感染着他们,病人的满意度,优质护理的目标最先表达的是你们啊,是看起来憨厚,不善言辞、默默付出的你们啊,你们是如此的伟大。
我亲爱的战友,时间对于你们是如此漫长而又如此匆忙
漫长到我们焦急地像等待了一个世纪,但是他最后也没有醒来,你那颗焦急地心啊,你那无能为力又不能放弃的的心那,你那无处安放的双手,你那无助的灵魂,没有人可以体会,只有你们,也只有你们面对生命的离开才有这种切肤之痛。亲爱的你们,是你们经常忘记:我们是偶尔会治愈,常常去安慰。
亲爱的们,歇歇脚坐下来看看吧,时间其实是如此匆忙:
匆忙到外面的迎春花早就开了;
匆忙到你还没好好看看你的孩子们他们已经长大了,匆忙到你还没有开始帮助他们,她们已经离家了。
匆忙到你还没有把陪伴父母提到计划里来,他们已经离开了;
清明节回家的时候,家里的老屋已经是一堆土了,老邻居基本都不在了,这让我很长时间都会时时想起小的时候;
不管走的多远,年纪多大,回头看看,张望我们来时的路,念初心,得始终!
亲爱的战友,谢谢你们!谢谢你让我看见这些、感受到这些,谢谢你们听我讲这些如此想要表达而又不知如何出口的话。
(作者:普外科二病区 于树芳)